Post By:2006/2/18 0:57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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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纵喝完一瓶啤酒后,还在不住地流眼泪。我们不知如何是好,饭菜就快做好了,也不知是吃还是不吃。
我拉了东方纵一把,说:“靠!一个大男人哭哭涕涕的这算什么,到我房间里来,我和你谈谈。”
东方纵站起来,跟我往卧室走,走到门口的时候,他回头说了句:“对不起,扫你们兴了!大伟,把我拎来的那两条鱼炖上!”
“我靠!哭成那个样子了,也不忘吃鱼。”马轻青笑着又说了这样一句话,大家都笑了。
东方纵坐在我的床边,擦了擦眼泪,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。
我说:“别在床上吸烟!坐这儿来!”
东方纵便坐到了椅子上。
我把门关上,问道:“怎么了?为什么把心伤成这样?是不是巩丽丽跟别人跑了?”
听我说了这句话,他又哭起来。
“哭吧,哭够了就好了。”我靠在门旁看着他。
我和东方纵相处已经三年多了,曾经遇到过很多难心的事儿,虽然东方纵和我都是性情中人,可是从没见他哭过。今天可倒好,这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,真让我摸不着头脑。
“东方纵,别哭了,你他妈还是男人吗?”我骂了他一句。其实,人家伤心的时候不应该骂,应该劝才对,何况东方纵还是个孤儿。骂完后,我便有些后悔。
“正因为是男人,我才哭。我为天下的男人哭!”东方纵突然大声地反驳我。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!就你,还为天下男人而哭。”我竟然被气笑了。
“你懂个屁!”东方纵大声地骂了我一句,又接着哭。
我不说话了,听着他哭。
经过我的一段沉默后,东方纵哭声越来越小了,他开始说话了,“老大,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从陕西过来的吗?”
我说:“坐火车来的!”
他说:“我是很艰难的才来到这里的。我是用拣垃圾的钱买的车票,但是我感觉不到那是苦,我认为那是一种快乐,因为我是为寻梦而来的,为了找我的魂而来的。你知道我是孤儿,你能理解吗?”
我真有些不理解,他越说我越发蒙。
“你看这是什么?”东方纵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报纸。
我看了看,说:“这不是晚报吗?你们那儿发大水了,还是地震了?”
我想,可能是他老家那儿出事了。
他说:“不是,你看看这条启事。”
我仔细的看了一下,原来是一则寻人启事:
3月7日,林江市江北有一女孩失踪,失踪时身穿浅蓝色毛裙,脚穿白色高跟皮鞋,金黄色长发,身高1.62米,年龄23岁左右,有知下落者,请与江北派出所联系,必有重谢。
看后,我不解地问:“是巩丽丽失踪了吗?”
他说:“巩丽丽是这个样子吗?”
“那是谁失踪了,让你哭成这样?”我有些莫名。
他说:“我的魂!我的魂!我的魂失踪了!”
“这个女孩是谁?我怎么没听你说过?”我更加莫名。
他说:“我的魂,我不能告诉你,你别问了!”
“到底是谁呀?我都急死了?”我有些生气。
东方纵不哭了,站起来拍了我一下,说:“老大别问了,谢谢!以后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以前,我们就感觉他很神秘,现在愈发感觉他神秘了。从前他从来不接近女孩,今天却弄出来一个金发蓝裙子的女孩,还要帮巩丽丽教训电子工程系的方阳。
我的心突然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,一切都让他给弄乱了。
“老大,今天的事为我保密,行吗?”东方纵恳求地对我说。
我问:“到底怎么了?能对我说说吗?”
他说:“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我答应了他,又给他倒了杯水。
他的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目光。
我把夏大伟买的那三把菜刀拿出来让他看。
他看后,嘴唇颤动一下,露出一丝苦笑。
这时听见马轻青在外面喊:“小缦,上酸菜!”又向我们房内喊了一句:“开饭了,免费的晚餐!”
我说:“吃饭吧,东方纵。”
东方纵却突然很严肃地问我:“老大,下周的决斗你准备流血吗?”
我说:“为女孩流血不流泪!”
听了我这句话,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我,什么也没说。
在马轻青的催促下,我们出去吃饭了。